你有病

幾個月前你慢慢將房間清空
說有個房客要來
於是你被自己趕了出來
這段時間沒有人知道你晚上睡哪裡
巷口邊躺著的是你嗎
有時候我忍不住猜想你在頂樓
觀察大多數的人是螻蟻

街坊鄰居都在猜
你把貴重的東西藏去了哪裡
他們努力睜大眼睛
努力不顯得刻薄
他們手牽手就牽起一張巨大的網子
耗去夜晚前最後一絲精神
找有你躺著的公園長椅

不久後疲倦的人們知道
毋須再白費力氣
說服自己你口中的房客其實並不存在
再也沒有人稀罕你滿佈塵埃的房間
一兩隻老鼠順理成章的住了進來
間接宣告你的破產

事到如今當然也不會有人在乎
隔著一兩條街
你的房客現在很苦惱

事實上你的確流浪了一陣子
興之所至杜撰一些有關自己的逸事
反正大家都習慣了偶爾說些謊話
相信一些自己喜歡的謠言
每個夜晚大街小巷鼾聲如雷
睡前你一如往常的想起：
你有病
但其實也不是太嚴重


2015.07.20